扑通一声,一道人影被撞飞三四米远。
出租车司机坐在座位上不知所措,欲哭无泪的样子惹人心疼。
天知道,原本只是快快乐乐的接个单,没想到居然撞到人了,也还好时间充足,他的车速不是很快,反应也及时,应该没什么大事吧?
尽管内心无比确定,但身体还是害怕的止不住颤抖,这可是一条人命啊?要不要跑路?
周围的路人目睹了这一幕,纷纷围拢过来。有人迅速拨打了急救电话,还有人尝试唤醒云安。
没过多久,救护车赶到。医护人员将云安抬上担架,送往医院。出租车司机内心的责任驱使着他跟随前往,心中充满了焦虑和自责。
几位jǐng chá 也来到医院调查情况,监控很清晰,基本断定是他自身的责任。
了解过情况后,jǐng chá 开始联系云安的亲人。
而晕倒过后的云安,则是来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看到了一位熟悉的人。
青衣白衫剑客,豪意的品着酒,看到他的出现,丝毫不觉得意外,微微颔首。
云安笑着上前打了个招呼。
“李兄。”
李白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李个屁兄,叫白哥。”
“额,白哥。”
李白端起酒壶给他倒了一杯酒,随后一饮而下,挑眉望向他。
“嗯,不错,比之前好多了。”
云安微笑着点头。
“那当然。”
李白无奈的摇摇头。
“在我面前,就不用装了。”
闻言,云安原本微笑的脸庞消失不见,随即恢复从前的平静。
“诶,就不能让我好好装下去吗?”
再次一饮而下,李白叹息一声。
“你小子,难不成还想装一辈子?”
“或许吧。”
云安的眼底闪过一丝茫然,谁又清楚呢?
见他这样,李白一阵无语。
早知道不接这差事了,我又不是心理医生,让我来搞一个心理病人,这不是闹吗?
“行了,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了。”李白大手一挥,“喝酒!”
云安举起酒杯,与李白一饮而尽。
一如既往的清香,也一如既往的泼辣。
酒过三巡,李白突然站起身来,背着手看着灰蒙蒙的天空。
猛然间,他的声音忽然响起。
“喂,小子,不觉得遗憾吗?年纪轻轻就这样死去。”
云安还在把玩着手中的酒杯,闻言只是轻笑一声。
“我这人啊,没什么别的优点,就是接受能力挺好的。”
至于遗憾,他应该是没有遗憾了,只是内心为何隐隐有些发涩呢?
精神世界内没过多久,外面却也已到了夜晚。
南朝夕一人赶着最快的飞机而来,透过窗户看着躺在病房内的云安,捂着嘴尽量不哭出来。
但眼泪还是无声的滑落,一滴接着一滴。
内心的懊悔让她无法发出声音:姐姐,对不起,我没能照顾好小安。
看见主治医生出现,南朝夕赶紧抓住他的胳膊,哀求地问道:“医生,我侄子他咋样了?”
白大褂医生转过身,一脸严肃地开口:“你和病人云安是什么关系呀?”
“我是他小姨。”南朝夕回答。
“小姨?”医生皱了皱眉,接着问,“他爸妈呢?”
“他俩已经不在了。”
听到这话,医生皱着的眉头舒展了,还略带歉意地说道歉。
随后,他的表情变得无比严肃。“病人身体没啥大问题了,正常恢复就行,不过......”
在医院,最害怕听到的就是“不过”这个词,因为谁也不知道它背后意味着多大的代价。
医生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不过,病人好像没有求生的欲望。”
没有求生欲望?南朝夕的第一反应是不可能,可医生接下来的话让她不得不信。
“一般来说,没有求生欲望主要有两种情况。”
“第一种,也是最常见的,就是受到了重大打击,比如创业失败、父母离世、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什么的,对这个世界彻底绝望了。这种人需要恢复他对生活的希望,可以对症下药,也可以从其他方面唤醒他。”
“第二种,就比较少见了,这类人通常不害怕死亡,甚至接受了自己的死亡,在他们看来,死亡只是另一种活着的方式,他们并不在意,可能早就做好了面对死亡的准备。”“这种人比较难治,因为根本不知道他内心想要啥,没有方向,只能不断尝试。”
说完,医生突然叹了口气:“不管是哪一种情况,都不是我们能解决的,得靠你们去唤醒他的内心。”
“那,那要是我们唤不醒呢?”南朝夕着急地问。
医生严肃的说道:“运气好,会变成植物人,可依旧有康复的希望,运气差一点,可能会直接陷入脑死亡的危胁,九死一生啊。”
南朝夕听完医生的话,稳不住身体跌坐在地,还好一旁的医生早有准备,搀扶起她。
摇摇头,只是劝道:“我们能做的都做了,现在就只能看你们的了,抱歉。”
随着医生的离开,南朝夕终是忍不住跌坐在椅子上,偷偷抽泣起来。
姐姐已经走了,难道她留在这个世间唯一的孩子,也要离开吗?
透过窗户看向静静躺着的云安,南朝夕的心中不断思索着办法。
不过一会儿,她便泄了气,自己对云安的了解只停留在最表面的那一层,自己还真是愧对是他小姨啊。
南朝夕走进病房,看着他苍白的脸颊,内心的剧痛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轻手摸了摸他的脸颊,哽咽着说道。
“小安,小姨来了,你睁开眼睛看看小姨好不好?”
没有任何回应,哪怕早有所料,但事实发生在眼前,她的心里还是一阵难受。
走出病房,拿出手机拨打电话。
她的了解太少,所以只能去寻找别人。
一连打了好几通电话,等到云望舒这里时,她犹豫了。
想了想,还是决定先打过去再说。
远在南燕的云望舒看到mā mā 居然给自己打电话,不禁有些感动。
她可终于想起自己还有个二女儿了。
可接下来的一番话却让她浑身一震,随即惊呼一声。
“什么?”
一旁还在化妆的安若云奇怪的看了一眼她,忍不住开口问道。
“怎么了舒舒?”
云望舒浑身一僵,连忙摇头。
“没,没事。”
安若云皱了皱眉,也没好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