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笑没有久等,不消片刻,涂昀文便望了过来,视线对上的时候,言笑又觉得心口那处乍冷还暖的,说不出来的滋味。
涂昀文很快消失在画室,很快出现在院门口。
“怎么了?”两人站在荒芜阴冷的小巷里,涂昀文轻声问道。
言笑摇了摇头,静了一会,她慢慢靠过去,双手搂住涂昀文的腰。
“突然……有点累。昀文,抱抱我。”
涂昀文什么也没说,只是如言笑所愿地紧紧搂抱住她,紧紧的。
从看到涂霄,短暂的恨意过后,却是连言笑都要把自己也恨上了的再冷静不过的筹谋算计。
她的大脑在快速分析。
然后,她很快就得出了结论。
涂霄简直就是老天爷送上门来的利器。
而要如何使用这把利器?怎样用得称手?怎么让利器心甘情愿地为她发挥出最强威力?那就要看她的本事了!
千转百回过后言笑琢磨着自己的计划,在勾勒她的计划雏形时她觉得自己是坚定的无畏的,她没想到只是张爱笑的一个吻,就让她整个人都动摇了。
很突然的,一股竭斯底里的情绪占据了她的身心,她清晰感受到自己正危险地游弋在崩溃的边缘。
从涂昀文身下,辗转到张爱笑身下,似乎只是很短暂的时日,然后就是在像中午那一个残暴的施虐的吻里,她也能迅速地陷入情潮里。动情就宛如呼吸一般,轻而易举得简直可叹可悲。
她已经成了这副模样,却还不够,她正图谋的,是要亲手把自己送到那个她恨不得挫骨扬灰的涂霄嘴边。
还有比这更讽刺更诛心的是事吗?
言笑吐了,跪在卫生间里吐得天昏地暗。
后背汗津津的,她双手抱住自己,刻骨的冷意使得全身都在不断颤抖。
冰冷坚硬而粗粝的地板磨着皮肉,明明只是一个孩子,却那么狠,身体被肆意出入,痛苦仇恨与恐惧,什么都说不出口。画面一转,却更是可怕黑暗的场景,被完全打开的身体,满身液,她哭喊她求饶,可是没用的没用的没用的……身体空空的,只有满目的血腥,她只能目眦尽裂地看着,悲戚无助地嘶喊……
“呕”
呕出了两口黄色胆汁,嘴里苦得要命,言笑颤颤巍巍地站起身,虚软的双腿还无力支撑,她扶住墙慢慢靠上去。
“沙叶……”
唇微微动了动,呢喃未成声,一颗眼泪先掉了下去。
想见涂昀文,想要他温暖的拥抱,可相拥的身体分开时却觉得人更冷了,无法满足,饥渴万分,言笑扑上去,不管不顾地吻住涂昀文,急切地在他的耳边厮磨:“去你那里。”
这个时候出现在涂昀文家实在不是一个好时机,计划里,她该是销声匿迹两天,再顶着冷漠抗拒的脸,欲拒还迎地与那两人周旋,可是,言笑没办法了,她现在急需要涂昀文的温柔,她需要涂昀文告诉她他没有她不行,她要涂昀文的爱,最好可以把她溺毙了的爱。
落日旖旎出长长的影子,天际一片血红。言笑手指用力地揪住涂昀文的袖子,像要挤进涂昀文身体里一样紧紧地用力地挨住他,两人连体婴似的跨进门槛,或坐或站在院子里的三个男人齐齐看了过来。
言笑脚下走得更快,涂昀文搂着言笑,眼里也只看着言笑,他恍然未觉落在身上的各式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