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瓶子举高到了与我眼睛平行的高度,我战战兢兢地往瓶子里面用力瞧了一眼……
深棕色的瓶子里,恍若还有一长长的影子……
摇摇瓶子,那长影子在瓶中晃了一晃。
我的心脏猛力敲了一下,害我差点双腿一软站不稳,幸亏我只是摇摇晃晃了一会儿,就像地震那样,震完了就能重新站直了。
於是我把瓶子倒过来,像刚刚那样用力倒瓶子。
很快的,瓶子里面那长长的影子也露出白色的一截头来了。
到了这个时候,我不只手发抖,甚至连呼吸都也都在颤抖。我抽出了这一截白色的头。
也是一张摺好的白纸。放在桌上一对比,两张摺好的白纸长得差不多。说实在话,那天我写完瓶中贺卡信并且摺好丢进瓶子里後,我也不记得我摺的那张纸是长哪样子了,既然如此,那我就两张纸都打开来看一看吧。
用颤抖的指尖,我先展开了其中的一张纸,看看上面写得是甚麽。我似乎刚好是从最上头开始展开的。
「亲爱的海叔叔……」
毫无疑问,这是我写的。我吐了一口气,重新摺好这张纸,放回桌面。接着,我预备拿起第二张纸。
但是第二张纸一离开桌面,就好像弓箭射入靶後露在外面的那一截白色的箭羽一般乱颤。
老天,帮帮忙,要不要抖成这样?
折成长条形的白纸在被我展开之时,一个不属於我所手写的秀美的字体,一排又一排的也被随着白纸的展开,一行接着一行的跃出。
也因为字体的出现,我才发现我应该将白纸顺时针转四分之一圈,白纸才会是正的。可是我没有转动白纸的方向,只是默默的继续展开白纸。
心跳声彷佛被人用扩音器放大了音量似的,咚咚咚的在我耳中心中响着。
一段又一段的往旁卷去,白纸终於完全展开了。
这时我才将纸转正,接着我的视线立即跳到最上面一行。
只见上面的写的是:「我最爱的双儿,」
当这一行字体映入我眼底的那一瞬,我的心脏和我的头脑一轰炸,我眼前不觉黑了一个瞬间。
我跌坐到椅子上,闭上眼睛深呼吸了几秒,强压下翻滚的泪水,然後我重新张开眼楮,竭力镇定下来以便阅读白纸上的字。
白纸虽抖得厉害,但是还是读得下去。
「读完了妳写给我的瓶中信之後,我的内心百感交集,纠结不已。」
才读了第一行,我不禁又深吸了一口气,并且揣测着:这信上面的「我」,是用谁的身分说出口的?
是海叔叔?
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