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何会在长安?”銮铃忍不住问。
“……”王儿被问得一怔,她细心打量着銮铃,嘴上却是笑容:“十八郎便是寿王,他和都夏王是好兄弟,都夏王出征,他自不肯闲着,便也去了潼关。我一个妇道人家,又不能为他们做什么,便来到长安,替都夏王看护蕙儿。”
“寿王在潼关?”銮铃又一惊,身子往前倾了一倾。王儿忙把她按回去,让她靠在床头,疑惑道:“这些事儿你不是早已知道了么?为何还问?”
“……我,一时激动,有些忘了。”銮铃一笑,心却放下不少,有寿王和他做伴,他至少也不是那么孤单。王儿却是望着銮铃,眼神凝了一凝,忽而道:“不知为何,今日见到你,觉得你和铃儿不只是容貌相似,连神态举止,都有些相像了。”
“……是吗?”銮铃又笑,眼神微有躲闪,只躲闪了一下,忽而又抬眸,直视着王儿,眼神清亮,微有笑意。
王儿被这眼神惊了一跳,霍地站起身,脱口呼出一个名字:“铃儿!”
这么一呼,把候在不远处的柳儿引来,柳儿小心道:“不知王妃有何事吩咐?”
“没,没有!”王儿一摆手,再度看向銮铃,銮铃已微低了头,不再看王儿,只问了句:“不知战事如何?”
“抱歉,我不该总在你面前提到铃儿,你便是你,不是她。”王儿自知失言,便有些歉意,她上前拉住銮铃的手,轻轻道。銮铃心中一阵叹息,面上又有了淡淡笑意:“没事。”
王儿却被銮铃笑得又一怔,她正待说话,殿外已有人通传:“皇上驾到!”
忙地站起身,便是此时,见到杨玉环之后,王儿也隐约明白玄宗心中在意的人其实是銮铃,可她见到玄宗,不自觉还是会紧张和难堪。玄宗似是明白,所以她在的时候,他很少来杨玉环这里,今日想是担心杨玉环的身子,才这么破例过来了。
“儿臣见过父皇。”王儿低身行礼。銮铃却是不做声注视着玄宗和王儿之间的微妙。
玄宗略一点头,便径自来到床边,居高临下望着銮铃。銮铃此时才把目光落在玄宗脸上,下一刻,便猛然垂头,她……似是也该行礼在煦王和萧悟身旁呆的太久,她几乎把行礼的礼节都忘光了。她撑着想下地。玄宗已上前一步,不做声把她扶住,温声道:“你身子不适,不必多礼。”
不等銮铃说话,玄宗已朝杵在一旁的王儿道:“朕瞧着蕙儿在儿房中,你去照看他们。”
王儿施礼过后,急忙闪人。殿中诸人都悄然退在远处,一时便只剩下玄宗和銮铃。察觉玄宗的手仍握在她手臂上,銮铃垂了头,不安地挣了挣。
“可好些了?”玄宗不动声色松了手。
“多谢皇上关心……我”銮铃眉头轻凝,她是该自称‘玉环’,还是‘臣妾’?依历史所言,玄宗和杨玉环感情深厚,自称‘玉环’该没问题,可这里并不是她所知的历史上那个盛唐,她一时还摸不准玄宗和杨玉环的感情到底如何。
听眼前人在他面前自称“我”,玄宗一时神情莫名,他在床前站了半响,才叹息一声,在銮铃身旁坐下。他拉住銮铃的手,沉声道:“你还怪不怪朕?”
“……”銮铃身子僵了僵,说不出话,只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