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玉环醒来时,看到坐在床边的銮铃。她挣了一下,坐起身。杨玉环在宫外的日子似是不好过,憔悴了不少。
“……清歌公子。”她喃喃叫出声。
銮铃微一笑:“雁白说,是你自愿要回来的?”
杨玉环面色渐渐苍白,她点一点头,笑容凄凉:“我既做了这杨玉环,便应担着她该担着的事。”
“萧恨的是我,与你无关。”
杨玉环摇头,静了片刻,方道:“我曾想,这世上要是只有我一人,没有清歌公子该多好。殊不知,没了清歌公子,便也没有杨玉环了。”
銮铃不语。
“我逃出宫后,萧便向我索要国玺,幸好雁白公子曾嘱咐我要防着她,我多了个心眼,便把国玺藏在和雁白公子约定的地点。后来,雁白公子设法把我从萧手中救出,安置在一处隐蔽的宅子。”
“你和林雁白一直有联系?”銮铃听得迷茫。
“安禄山起兵后,他便时常往宫里跑,了解一些皇上的事。”杨玉环解释,见銮铃还不明白,又道:“雁白公子受都夏王所托,执掌了金吾卫的白玉鱼符,他答应要保护皇上。”
“他执掌了金吾卫?”怪不得,他进宫也很是方便。不过,这样多的事情,林雁白一人之力忙得过来?而且他和玄宗不是还有深仇大恨吗?李墨兮竟把这样的大事交给林雁白,她真不知该怪他铤而走险,还是赞他知人善任。
銮铃静了片刻,正要再问,却是一个淡紫装束的宫人悄然上前,压低了声音道:“王妃,时辰不早,请跟奴婢出宫。”
此人正是郁子芙,当日教导杨玉环入宫的宫女。
玄宗这一招“投石问路”虽试探出了长安城此刻敌我双方的力量,却也激化了矛盾,让陈玄礼他们心怀戒备。尤其是把“杨玉环”推到了风口浪尖,怕是在劫难逃。
杨玉环是趁乱被林雁白带入宫的,为了不让萧怀疑他们偷换了人,先稳住叛军,玄宗和林雁白计议,只能趁乱把銮铃送出长安。
林雁白此刻统领着金吾卫,自无法顾及銮铃。这重任便落在郁子芙身上,郁子芙在宫中教导宫女,木木都是她一手□□出来的,说来她和銮铃也算颇有渊源。林雁白早已向銮铃讲过这些,当下銮铃也不再迟疑,她虽怜惜杨玉环替她受苦,可她更想离开长安,去潼关见李墨兮。
时间紧迫,銮铃也未来得及见李蕙和王儿,只听说他们无碍,此刻,不由又嘱咐了句:“请你好好照顾蕙儿和儿。儿是我的好姐妹,便也是你的好姐妹。”
夜深,大明宫,金华帐里。
“你怪朕命你回来么?”玄宗手臂揽住杨玉环的肩,轻问。
杨玉环摇摇头,往玄宗怀里凑了凑,微笑道:“其实玉环一出宫便后悔了不论为何,玉环都不该抛下皇上独自在这宫里,是玉环不好。”
大殿内一片安谧,偶或听到窗外的风,不远不近的呼啸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