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绍看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地说:“朝廷的安排,一切听命行事即可。”
薛万钧很是失望,尴尬地笑笑:“国公爷,我此番是你的副将先锋,你对我口风如此紧,不应该呀。”
“少将军,我实话实说。”柴绍平静地说,然后看了看桌上的铜壶刻漏,盘算着时间应该差不多了。果然,片刻之后,柴勋带着满身夕阳跑进来,喊了一声:“大将军,有情况。”
柴绍猛然站起身,连带一旁尴尬的薛万钧都神为之一振。
“什么情况?”薛万钧急忙问。
气喘吁吁的柴勋拿起桌上的冷茶咕噜噜灌了一大口才说:“前方探子来报,突利败了。”
柴绍脸上露出笑容,道:“颉利征战不休,对别的部落赋税颇重,此番派突利去攻打薛延陀和回纥,其动机不纯。此一战,是注定的结局,只不过没想到这么快。”
“国公爷在等突利的战况结果?”薛万钧疑惑地问。
柴绍点头,说:“是。兵者,就要掌控大局,找寻最佳战机。”铜墙铁壁,齐心合力的强大突厥,我们与之对垒,只会两败俱伤。但若内部腐朽,矛盾丛丛,我们趁机而起,必可以最小的伤亡取得最大的胜利。”
“原来如此。先前,是末将不明就里,多有冒犯。”薛万钧拱手道。
柴绍缓缓地说:“我们作为将领,作为兵者,不能轻易言战,必要战,应该努力将伤亡减到最少,而获得最大的胜利。谁的性命都是性命,虽然那些士兵,你未必记得住他的脸,知道他的名字。但他们一样为人子为人父为人夫。”
薛万钧作为将领,从来想的是打胜仗,想的是立功劳。从未细细深究过这样的问题,他此番听到这话,顿时觉得惭愧:“国公爷,末将受教了,定当铭记。”
“你记得就好。我们言战,是不得不战。但我们不能忘记战的目的是为了不战,是为了守护我们的国家和人民。”柴绍缓缓地说,心里却想起初初领兵时,秀宁就是这样对他说的。而后,他与秀宁也是这样对待手下的士兵,柴氏一族的jūn_duì 最爱戴的就是他与秀宁,每战必定全力以赴。
薛万钧大为震动,连连说受教了。
柴绍却是没再理会,而是继续询问柴勋:“蜀王可安好?”
“回禀大将军,出使突厥的使团一路入了突厥王庭所在。探子来报,双方非常友好,蜀王还与突厥二王子比了骑射与剑术。蜀王略胜一筹。”柴勋忍不住得意之色。
柴绍也是高兴起来,说:“这颉利的第二子可是他的骄傲,据闻是突厥第一勇士,骑射尤为了得。蜀王倒是厉害,险胜一筹,亏得他做得出来。”
“是呢。据闻那二皇子一箭双雕呢。”柴勋不紧不慢地说。
“一箭双雕,当年也只有长孙晟能做到。”柴绍感叹。
“蜀王一箭三雕。”柴勋依旧是不紧不慢的语气。
薛万钧惊讶地连声叫好,柴绍也是呆愣片刻,很是惊喜地问:“可当真?”
“咱们的人回来说的,错不了。”柴勋抑制不住激动。
“好,好。这小子够意思,没丢我们大唐的脸。”柴绍很是激动,在中军帐里走来走去。
柴勋站了片刻,等柴绍平静下来,才说:“大将军,蜀王命人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