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壮士?侠客?还是帮主?”程英嘤眨巴眨巴眼,竭力找着合适的词汇,以为苏仟在不满她的称谓。
苏仟眼底的光咻地灭了。语调有些不稳:“罢了,你什么也不记得倒好,是我不该不听姐姐的嘱咐,还妄想着试一试。”
程英嘤愈发找不着东西了。试探道:“苏壮士?教化堂简陋,怕怠慢了您,若不嫌弃,要不要进来喝杯热茶?”
“叫我苏仟就好。我还没到三十,不必叫得那般老气。”苏仟深吸一口气,换了淡淡的笑,“喝茶就不用了。我只是私心,顺路想来看看你。”
程英嘤的记忆又飞速转起来:“好,苏仟……我们在哪儿见过?”
她总觉得自己是不是真老了,老是人家一副故人久别重逢的样子,自己却跟个迷糊虫似的,半点印象也无。
这片刻间,想到这苏仟是跟在他身边的人,她自动把记忆从儿时搜刮起,却是奇了,委实任何碎片也找不到。
“你是跟着他的。是不是因我当年年纪太小,有些事嬉嬉笑笑就忘了。”程英嘤带了愧色,一福,“若是如此,程十三对不住。枉您挂念了。”
苏仟笑意漫开,是那种瞧着自家孩子,无奈又带了嗔怪的温柔:“罢了。当年你确实小,记得最好,记不得也罢,我就是来瞧瞧你,真是长变了,第一眼还没认出来。”
不知为何,纵是初次见面,程英嘤也觉得,和他说话有一种特别舒坦的感觉,一切都是自然的,敞亮的,有的没的都能说半天。
如同失落人世间一场春风拂面,再是辗转流浪都能得见天光。
“我长变了?那您认识的程十三,是怎样的呢?”程英嘤笑了,半试探半好奇的随口一问。
没想到苏仟却蓦地脸色转凉,恍惚的看了看自己的臂弯,低语:“小小的……”
程英嘤下意识的瞧了眼自己身段,以为苏仟说自己长得矮,讪讪道:“罢,不提这茬,还没问苏仟您今日造访就是来看看我?”
“给你带了荷花糕。”苏仟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递给程英嘤,略带的期待的睁大了眼,“你……尝尝。”
程英嘤接过,打开来,是几块新鲜的荷花糕,虽大小不一横七竖八,却甫一进口,入口即化,米香立马在五脏肺腑里弥漫开来。
“好吃。”程英嘤笑,又往嘴里塞了一块,她在盛京各大糕点铺也吃过荷花糕,但都比不上这个,虽其貌不扬,却是那种水乡汀头琼花树下的味道。
淮左名都,竹西佳处,十里秦淮烟雨,依稀有乌篷船摇啊摇,摇到黑瓦白墙头,蓝衣娘子哄小囡,晃着臂弯轻哼。
做饼做团子。做拨啥人吃?做拨阿娘吃,阿娘勒浪诺搭?阿娘勒浪天上。哪亨上去?金钗银钗钗上去。
……
如从梦里来。
……
苏仟眼一亮,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亲手做的。新米一颗颗都选过,筛网筛了十几遍,你以前最